第23章：琵琶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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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遇的消息接到比較早，但慕容瑾也在三日之後接到了聖旨。
薛凝兒醒來之後在沒有提起關於船上之事，只不過跟慕容瑾似乎親近了一些，不在總是畏懼她，只是很快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慕容家，王媽媽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王夫人發了火氣直接將她趕回了家中，這一日，慕容珂送她離開。
“王媽媽，你也年紀大了，日後要多照顧自己，母親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慕容珂最終還是被王夫人說服了，送王媽媽離開慕容家。
“大小姐，不是媽媽舍不得走，是媽媽舍不得你，家裏面養了一個白眼狼，小心她害死你呀，你是吃著媽媽的奶長大的，媽媽就是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的呀，可是她不一樣，她嫉妒你，你要小心她呀，她幾句話就讓夫人割舍了我這個伺候了她幾十年的老婆子，可見她的厲害呀。”
慕容珂聽了這話，難免多心，前面又有王媽媽傳話說是慕容瑾幫著薛凝兒毀了她在王爺心中的形象，如今王媽媽被攆走，她就更加獨木難支，抑郁心痛。
“媽媽放心，我，我不會的……”
王媽媽喊著眼淚上了馬車離開慕容家，嘴中忍不住碎碎念，看的王夫人頭疼。
“娘，一定要趕王媽媽走麽？小瑾就這麽留不得她麽？”
王夫人聽這話，便知道慕容珂還是將這一切都怨恨道了慕容瑾的身上，她無法，只能嘆息說道：
“小瑾也是為了你好，為了慕容家好，她不走，薛凝兒的事情如何了結，再過幾日她就要進宮做女博士了，這是高興事兒，你可不許再鬧脾氣了。”
慕容珂眼中含淚，迎著風兒輕輕的吹了吹幹在眼上十分難受。
“父親疼她倒是超過我這個親生女兒許多，倒不如讓我死了叫她做那嫡親的女兒。必然給你們招個好女婿，好幫手。免得我做你們的拖累。”
慕容珂說著便捂著臉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因為船上之事，她到底意難平，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若要堵人口舌，便要考慮有朝一日受制於人。慕容瑾看她哭，也只能微微皺眉。
“青魚，你說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
青魚嘆息一聲道：
“大小姐好像一朵室內的牡丹，嬌艷欲滴卻不經風雨，待到日後必然了解小姐的好心。”
“你倒是什麽都知道？”
青魚說道：
“做人最重要無愧於心，大小姐本是善良人，那王媽媽也本是個憨人，只是家中出了孽子，不得不消遣她的臉面，日子久了自然心生怨憤，這樣的人留在大小姐的身邊不是好事兒，小姐攆走了她，是為了大小姐好。大小姐聰慧待到傷心過了，就明白了。”
慕容瑾這幾日身子不算好，陛下本來是說立刻出發，但她病了便延遲了幾日，如今倒也沒有在需要等的，便準備上路去京都了。
“我要去拜別大伯大娘，拜別哥哥。明日就走，也免得姐姐煩我。”
青魚嘆息一聲，看了看慕容瑾神色的緊張心痛，心裏為她委屈起來。
慕容瑾剛到院子外面，便聽裏面在說話，熱鬧非凡，慕容瑾傳了順子過來問裏面可有客人，順子便說是景遇來向慕容征辭行，慕容瑾略微想了想，便沒有讓他進去通報。只是裏面伺候的人卻出來了，見到慕容瑾臉上便是一喜。
“別說，回去稟告大伯，就說我偶感風寒不宜長途跋涉，請五殿下先行回京。好意心領了。”
慕容瑾剛說完，小廝便笑了。
“都說二小姐能掐會算，這回小的是真的信了。回的跟問的一句不差，我卻一個字都沒說，這傳出去非得當二小姐是女菩薩了。”
慕容瑾咳嗽一聲拉著他出來略微站定說道：
“別出去說，進去了就回你在門口遇上了青魚，青魚跟你說，知道了麽？”
那小廝連連點頭，剛要回去，卻又轉了回來，行了禮回覆道：
“二小姐，王爺還說了，二小姐身子不好需要人照顧，陛下千叮嚀萬囑咐要他親自護送，如果二小姐身子不好，就在登幾日也無妨。”
慕容瑾聽了這話，便拉住了小廝，自己走了進去。
“小姐，小姐，面紗……”
慕容瑾看到慕容征他們正在裏面吃酒，自己就這樣闖了進去略有尷尬，青魚趕緊上前用面紗擋住了她的面容，慕容瑾行了禮便上前。
“慕容瑾不想與王爺同行，還請王爺先行一步。”
慕容瑾從未如此冒失，慕容征端著一杯酒尬在原地，房間裏面因為她這句話滿屋都靜了下來，就算那李小婉的琵琶也停了。一向不多言的她，倒是難得開口了。
“二小姐，真乃女中豪傑，只聽聞二小姐因棋藝出眾受陛下隆恩，卻不想這脾氣也這般出眾，李小婉幸會，願與小姐結交。”
李小婉從袖中取出一方繡好的手帕送上，彼此姑娘們彼此交心便會以手帕相贈，意為手帕交，如今李小婉也做這樣的舉動，倒是讓慕容瑾好奇起來。
“李姑娘名動昭陽，肯與小女相交那是小女的福氣，取我的手帕來。”
青魚有些遲疑，這李小婉可不是良家女子，如何就做的了知己，就不怕被人說閑話，但是她家小姐做事兒從沒有錯，她不敢多言，立刻去了一塊送與李小婉。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我一介青樓女子，你亦相交，當真非同一般，我喜歡你，這東西也送你了。”
慕容瑾看她從頭上取下了一根簪子包在那手帕中遞給了慕容瑾，慕容瑾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是大駭，這是……
慕容瑾伸出手輕輕的將那一根銀簪子，上面嵌著一顆紫色寶石，放在手心翻過來看銀簪背後的小字，再在擡頭看面前的李小婉眼神全都變了。
“你？”
李小婉嫣然一笑，拉著她入了坐席。
“王爺，慕容將軍莫要怪妾莽撞了，我實在喜歡二小姐這個性子，一時多嘴了，自罰三杯謝罪。”
李小婉說完便喝了三杯酒，隨後看向慕容瑾說道：
“瑾妹妹，可會唱清平調？”
慕容瑾略微點頭，李小婉便身子一慌坐在椅子上抱起了琵琶笑道：
“我喝了酒，這甜膩的東西入了嗓子便唱不好了，可又想要彈，瑾妹妹幫我唱一曲如何？”
慕容瑾輕輕的拿起了手帕站起身子來，緩緩向她身側走去，只聽琵琶聲脆，忽然而起，慕容瑾對著慕容征行禮後，小廝擡上了她前些日子送的屏風，她緩緩的取下了面紗，只聽聲音清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景遇看向了那屏風後面輕輕揮袖的女子，心裏不由得想要推開那屏風走進去看一看她的容貌，這樣的美人，真是惹人心火。
“王爺？”
一曲終了，滿屋生香，慕容征推了推王爺，只見他卻目光怔怔的看著屏風，李小婉見了這樣，琵琶聲一轉，便是金戈鐵馬入夢來。
“老將軍，小王失禮了。”
慕容瑾帶著面紗出來，景遇在看她失手打翻了慕容征的祝酒，趕緊賠禮。
“小王今日喝醉了，明日還要與二小姐一同回宮，先行告辭。”
景遇在看了慕容瑾一眼便走了出去。李小婉放下了琵琶對著眾人微微施禮，外面忽然又下起了大雨來。
“看來是天要留客了，大伯可否留李姑娘在我院子裏住上一晚？”
慕容征應下，慕容瑾帶著她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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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兒醒來之後在沒有提起關於船上之事，只不過跟慕容瑾似乎親近了一些，不在總是畏懼她，只是很快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慕容家，王媽媽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王夫人發了火氣直接將她趕回了家中，這一日，慕容珂送她離開。
“王媽媽，你也年紀大了，日後要多照顧自己，母親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慕容珂最終還是被王夫人說服了，送王媽媽離開慕容家。
“大小姐，不是媽媽舍不得走，是媽媽舍不得你，家裏面養了一個白眼狼，小心她害死你呀，你是吃著媽媽的奶長大的，媽媽就是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的呀，可是她不一樣，她嫉妒你，你要小心她呀，她幾句話就讓夫人割舍了我這個伺候了她幾十年的老婆子，可見她的厲害呀。”
慕容珂聽了這話，難免多心，前面又有王媽媽傳話說是慕容瑾幫著薛凝兒毀了她在王爺心中的形象，如今王媽媽被攆走，她就更加獨木難支，抑郁心痛。
“媽媽放心，我，我不會的……”
王媽媽喊著眼淚上了馬車離開慕容家，嘴中忍不住碎碎念，看的王夫人頭疼。
“娘，一定要趕王媽媽走麽？小瑾就這麽留不得她麽？”
王夫人聽這話，便知道慕容珂還是將這一切都怨恨道了慕容瑾的身上，她無法，只能嘆息說道：
“小瑾也是為了你好，為了慕容家好，她不走，薛凝兒的事情如何了結，再過幾日她就要進宮做女博士了，這是高興事兒，你可不許再鬧脾氣了。”
慕容珂眼中含淚，迎著風兒輕輕的吹了吹幹在眼上十分難受。
“父親疼她倒是超過我這個親生女兒許多，倒不如讓我死了叫她做那嫡親的女兒。必然給你們招個好女婿，好幫手。免得我做你們的拖累。”
慕容珂說著便捂著臉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因為船上之事，她到底意難平，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若要堵人口舌，便要考慮有朝一日受制於人。慕容瑾看她哭，也只能微微皺眉。
“青魚，你說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
青魚嘆息一聲道：
“大小姐好像一朵室內的牡丹，嬌艷欲滴卻不經風雨，待到日後必然了解小姐的好心。”
“你倒是什麽都知道？”
青魚說道：
“做人最重要無愧於心，大小姐本是善良人，那王媽媽也本是個憨人，只是家中出了孽子，不得不消遣她的臉面，日子久了自然心生怨憤，這樣的人留在大小姐的身邊不是好事兒，小姐攆走了她，是為了大小姐好。大小姐聰慧待到傷心過了，就明白了。”
慕容瑾這幾日身子不算好，陛下本來是說立刻出發，但她病了便延遲了幾日，如今倒也沒有在需要等的，便準備上路去京都了。
“我要去拜別大伯大娘，拜別哥哥。明日就走，也免得姐姐煩我。”
青魚嘆息一聲，看了看慕容瑾神色的緊張心痛，心裏為她委屈起來。
慕容瑾剛到院子外面，便聽裏面在說話，熱鬧非凡，慕容瑾傳了順子過來問裏面可有客人，順子便說是景遇來向慕容征辭行，慕容瑾略微想了想，便沒有讓他進去通報。只是裏面伺候的人卻出來了，見到慕容瑾臉上便是一喜。
“別說，回去稟告大伯，就說我偶感風寒不宜長途跋涉，請五殿下先行回京。好意心領了。”
慕容瑾剛說完，小廝便笑了。
“都說二小姐能掐會算，這回小的是真的信了。回的跟問的一句不差，我卻一個字都沒說，這傳出去非得當二小姐是女菩薩了。”
慕容瑾咳嗽一聲拉著他出來略微站定說道：
“別出去說，進去了就回你在門口遇上了青魚，青魚跟你說，知道了麽？”
那小廝連連點頭，剛要回去，卻又轉了回來，行了禮回覆道：
“二小姐，王爺還說了，二小姐身子不好需要人照顧，陛下千叮嚀萬囑咐要他親自護送，如果二小姐身子不好，就在登幾日也無妨。”
慕容瑾聽了這話，便拉住了小廝，自己走了進去。
“小姐，小姐，面紗……”
慕容瑾看到慕容征他們正在裏面吃酒，自己就這樣闖了進去略有尷尬，青魚趕緊上前用面紗擋住了她的面容，慕容瑾行了禮便上前。
“慕容瑾不想與王爺同行，還請王爺先行一步。”
慕容瑾從未如此冒失，慕容征端著一杯酒尬在原地，房間裏面因為她這句話滿屋都靜了下來，就算那李小婉的琵琶也停了。一向不多言的她，倒是難得開口了。
“二小姐，真乃女中豪傑，只聽聞二小姐因棋藝出眾受陛下隆恩，卻不想這脾氣也這般出眾，李小婉幸會，願與小姐結交。”
李小婉從袖中取出一方繡好的手帕送上，彼此姑娘們彼此交心便會以手帕相贈，意為手帕交，如今李小婉也做這樣的舉動，倒是讓慕容瑾好奇起來。
“李姑娘名動昭陽，肯與小女相交那是小女的福氣，取我的手帕來。”
青魚有些遲疑，這李小婉可不是良家女子，如何就做的了知己，就不怕被人說閑話，但是她家小姐做事兒從沒有錯，她不敢多言，立刻去了一塊送與李小婉。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我一介青樓女子，你亦相交，當真非同一般，我喜歡你，這東西也送你了。”
慕容瑾看她從頭上取下了一根簪子包在那手帕中遞給了慕容瑾，慕容瑾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是大駭，這是……
慕容瑾伸出手輕輕的將那一根銀簪子，上面嵌著一顆紫色寶石，放在手心翻過來看銀簪背後的小字，再在擡頭看面前的李小婉眼神全都變了。
“你？”
李小婉嫣然一笑，拉著她入了坐席。
“王爺，慕容將軍莫要怪妾莽撞了，我實在喜歡二小姐這個性子，一時多嘴了，自罰三杯謝罪。”
李小婉說完便喝了三杯酒，隨後看向慕容瑾說道：
“瑾妹妹，可會唱清平調？”
慕容瑾略微點頭，李小婉便身子一慌坐在椅子上抱起了琵琶笑道：
“我喝了酒，這甜膩的東西入了嗓子便唱不好了，可又想要彈，瑾妹妹幫我唱一曲如何？”
慕容瑾輕輕的拿起了手帕站起身子來，緩緩向她身側走去，只聽琵琶聲脆，忽然而起，慕容瑾對著慕容征行禮後，小廝擡上了她前些日子送的屏風，她緩緩的取下了面紗，只聽聲音清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景遇看向了那屏風後面輕輕揮袖的女子，心裏不由得想要推開那屏風走進去看一看她的容貌，這樣的美人，真是惹人心火。
“王爺？”
一曲終了，滿屋生香，慕容征推了推王爺，只見他卻目光怔怔的看著屏風，李小婉見了這樣，琵琶聲一轉，便是金戈鐵馬入夢來。
“老將軍，小王失禮了。”
慕容瑾帶著面紗出來，景遇在看她失手打翻了慕容征的祝酒，趕緊賠禮。
“小王今日喝醉了，明日還要與二小姐一同回宮，先行告辭。”
景遇在看了慕容瑾一眼便走了出去。李小婉放下了琵琶對著眾人微微施禮，外面忽然又下起了大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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